马戏团的中国小丑

中国戏曲中有句俗话 “无丑不成戏”，对马戏来说同样成立。2011年6月份，《欢乐马戏》剧组特地从俄罗斯请来了小丑明星库卡参与小丑节目的创作。库卡运用欧美流行的小丑表演风格和哑剧表演元素，花了2个月时间辅导中国小丑演员表演 《倒水》《钓鱼》《偷猎》等节目。但库卡回国后，中国演员戴上红鼻子、画上大嘴巴，却难再现国外小丑的欢乐感染力。上海欢乐马戏有限公司总经理金伟介说：“中国的马戏发展一直以来较偏重杂技技巧，虽然曾经风靡世界，但很快跟不上时代潮流，而马戏中的驯兽、小丑、魔术等其他元素发展更加落后。中国马戏小丑目前无论是在造型上还是表演上都以模仿国外小丑为主，但与国外的创作概念相比还仅是运用很单一的夸张、对比手段。这些因素都让中国‘小丑’陷入尴尬境地。”小丑均由杂技演员“改行”来在俄罗斯太阳马戏团等国外名团中，小丑演员不仅地位最高，薪酬也是普通马戏演员的数倍。然而，在中国，小丑似乎只是负责舞台串场的末流，中国马戏学校至今也未开设过小丑专业。“1988年，我进入上海马戏学校学习杂技；1995年分配到马戏团时，对马戏小丑还没有明晰概念。”上海马戏团青年小丑演员张唯说，“2000年开始，跟着潘连华老师学习，我才算入了小丑行。 ”库卡来马戏团时，金伟曾问他，多少年才能培养出一个专业小丑？库卡回答，至少十年。国际上的名丑必须多才多艺，不但学表演、杂耍和马戏等课程，还要掌握吹火、骑独轮车、踩高跷等特殊技能。 “在我看来，小丑不仅是个惹人发笑的表演者，还应当发人深思。很多人说小丑是个哲学家，我认为小丑应当对哲学、心理学、逻辑、力学、潜意识有相当研究，而且应该有卓著的判断力与人际交往能力。”张唯这样表述自己心中的理想小丑形象，“可是在国内，这样的小丑实在罕见。 ”国内还未形成专业马戏文化上海马戏城总经理俞亦纲认为，中国小丑发展的滞后，与整个社会还未形成马戏文化有关。“上海马戏团的小丑出场率已经是全国马戏团之最，但出场施展才能的机会依然不算多。有些人认为中国人缺少幽默细胞，我觉得，中国人的性格比较含蓄，幽默的方式与国外不同。 ”在国外，许多小丑会在观众入场时就“盯上”某个人，在其浑然不觉的时候让他出丑，并在大屏幕上展现，惹得全场哄堂大笑。“在国内，要是有人被这样戏弄，有可能当场就要‘翻毛腔’。”俞亦纲说，“随机应变、与观众互动是小丑表演的核心，现在，中国观众没有这样开放的意识，小丑表演也没能形成中国特色的体系和风格。但是依然能看到好的一面，现在有很多小观众是《欢乐马戏》的常客，他们身上表现出了天真、开放与幽默的性格，会成为未来马戏最好的观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