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主家傻儿子娶不到妻,用自家闺女换亲,这样做法对吗?



春日的山坡上一片绿意盎然,长满了各式各样的野菜,一个穿着土布褂子的女孩正埋着头努力挖着,旁边一个大竹筐里已经快装满了。
不知不觉,她挪到了山坡的背阴处,这边野菜生长较少,她抬起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望着眼前出现的景色发起呆来。
山坡的背面长满了一种红褐色的植物,成百上千,密密麻麻,这种植物喜阴不喜阳,只长叶子不开花,叶脉呈深红色,叶面上布满了斑斑点点的痕迹,如同泪痕。
当地人称这种植物为“鬼女泪”,被视为不祥,因为传说只有埋了夭折女婴的地方才会生长这种东西。
越是愚昧不开化的地方越是重男轻女,比如说这个名叫“招娣”的女孩,从她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家是多么盼望着有个男孩。
招娣不知道应不应该庆幸,因为她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所以即便是女孩也被允许留下来了,不然她估计早在二十年前便躺在了这片山坡下,腐烂成一捧肥料,然后催生出一簇“鬼女泪”。
可即便如此,招娣也不觉得活着有什么好,她自小不被家里重视,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从早到晚都是干不完的活儿,父母稍有不顺心便对她非打即骂。
尤其是她的母亲连着流产了几个孩子,最后终于拼了命生了一个男孩,可因为早产加难产,她这个弟弟被检查出脑瘫,好容易活下来,却是个嘴歪眼斜的低能儿。
母亲至此坏了身子,再也无法生育,她一开始哭自己命苦,后来又把火气统统撒到招娣身上,说她是扫把星,专克弟弟妹妹。
从此招娣不仅多了一项照顾弟弟的任务,还要承受母亲恶毒的咒骂以及更加繁重的农活儿。
她小学都没上完便辍了学,天天都像陀螺一般转个不停,这样的生活麻木而绝望,而她只能默默忍受。
招娣望着大片的“鬼女泪”出神,乡野传说中,这种草很邪性,每一百株里面只有一株能够开花,花落后结出一枚红色的果子,人吃了的话就会变成妖怪。
这听起来像是大人们吓唬小孩子的,防止小孩子乱吃东西,可招娣有时候却希望它是真的,因为做人这么累,还不如去做妖怪。
所以她有空便会观察这些红褐色的植物,看看有没有哪一株开花了或者结果了,可任凭她看得眼睛疼,却每次都是一无所获。
招娣揉揉眼睛,叹了口气,背起竹筐刚要起身离开,不料眼角余光一闪,似是看到了一个人影。
她急忙转回头,眼前却空无一人,唯有满坡的“鬼女泪”在风中摇曳。
2
春风茶楼三楼,杜月棠的房间,此时窗户开着,窗台上养的几盆花轻轻摇晃着,杜月棠的倩影立在窗前,耳边的碎发被风吹得凌乱。
她却一动不动,侧耳倾听着窗台上一只小鸟的鸣叫,那只小鸟白额灰羽,尾巴尖和翅膀尖的羽毛十分艳丽,叫声婉转动听,却不知是何种鸟类。
杜月棠听得很认真,最后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多谢报信。”
小鸟歪着头眨眨黑豆似的眼睛,杜月棠一笑,从书架上的罐子里掏出一把洁白的米粒,撒到窗台上,小鸟连连低头去啄,片刻后才心满意足地飞走了。
这时开着的房门被人轻叩了两下,杜月棠回头看到凌寻站在门口,目光越过她投向窗外天空。
“是‘传音鸟’?”他收回目光问杜月棠,“出什么事了吗?”
杜月棠对凌寻没有隐瞒,点头道:“我以前在山中认识的一个姐妹有事找我,她抱怨说那边环境越来越恶劣,想另觅安身之处,所以想让我去接她出来。”
凌寻想了想,又问:“是你以前在山中住着的时候认识的,真身为‘明心兰’的那个?”
杜月棠瞟了凌寻一眼,“你倒是记得清楚。”
凌寻笑眯眯道:“谁让我记性好呢,正好我近来无事,我陪你去一趟吧。”

杜月棠面露稀奇,打量着凌寻,“不对呀,我们凌大老板什么时候热衷于做‘护花使者’了?说吧,是不是对我那位姐妹有什么企图?”
“别说的我跟伍子期似的,我只是想跟你那位姐妹求一样东西。”
杜月棠的心思通透,眼睛转了几转便明白了什么,一脸恍然道:“哦――我知道了,没想到你这块木头原来不是实心的呀,还知道怎么讨女孩子欢心。”
凌寻被好友的话说得直摸鼻子,为给自己解围道:“别老说我啊,等你到了那一天,说不定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杜月棠才没把这句话放心上,她哼了一声开始赶人,“快回去准备准备吧,明天我们出发。”
3
杜月棠当初化妖之后,曾在山中修炼过一段时日,直到后来认识了凌寻,才离开深山,开始在人世闯荡。
山中多精怪,不乏一些奇花异草成精,杜月棠身为花妖,与同类之间相处比较融洽,还认识了几位好友,后来她出山之后都渐渐断了联系,只有一位偶尔会派传音鸟来与她通信。
这位好友的真身是一株罕见的“明心兰”,传说这种兰花只长在幽谷之中,寻常人难得一见,如果有缘取得花上灵气聚成的一滴露水饮下,那么便可以清心明目,眼睛永远不会再患任何疾病。
凌寻正是想为莫澜求得一滴,让她能够摘掉眼镜,不再被近视困扰。
由于这次两人一起离开,茶楼没人照看,便干脆放了服务员们几天假,关了茶楼大门潇洒上路了。
一路走走停停,不断辨认变化巨大的景色,好多地方原本只是荒地,如今都成了繁华的城镇,幸好山势地貌没有变,摸索了几日,终于找到了地方。
即便是山中也散落着许多村庄,人类活动的范围大了,便逼得精怪们缩小地盘,加上人类大肆砍伐、开荒,破坏了自然环境,怪不得修行了几百年的明心兰都忍无可忍,想要换地方了。
两人途中经过一个村庄时,发现村子里挺热闹,有一家贴红挂彩,像是在办喜事,人们都聚集在那个农家小院附近,可看气氛却有些不对劲,好多人手持铁锹,群情激昂地围成一个圈,不知道在嚷什么。
杜月棠和凌寻都不是凑热闹的人,便想从一个土坡上绕开,不知怎么,杜月棠又回头瞥了一眼,却在人群中与两道清淡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她不由得一愣,停下脚步看着那个被村民们围在墙角的身影,有点怀疑自己看错了,可那人的气质那么独特,即使在这种困窘的状态下,他依旧淡然出尘,像是憩在树梢的一缕清风。
竟然是青木宫的那位司繁大人,却不知为何出现在这里,被一帮持械的乡野农夫团团围住不得脱身,这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司繁也看到了杜月棠,他稍稍困惑地抬了一下眉,对于他这种重度脸盲患者来说,觉得某个人有些面熟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或许是因为司繁眉间出现的这一缕迷茫,杜月棠鬼使神差地拉住了凌寻,叹口气道:“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凌寻一眼看过去便认出了司繁,“咦,那不是上次把你绑走的那个家伙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哪壶不开提哪壶,杜月棠瞪了凌寻一眼,不由分说扯上他走了过去。
4
走近了两人才看清司繁身后还蜷缩着一个女孩,蓬头乱发,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衣服,被人扯坏了领口,露出脖子上一道血印子,稍显稚嫩的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嘴角带着伤。
司繁大概是使了什么手段,所以那些村民只能围在他身前三尺之外,不得再进一步,这种情形使他们更加愤怒。
“这个奸夫会歪门邪道,打死他!”
“不要脸的小娼妇,都嫁人了还想跟别的男人跑,呸!”
“也不知道刘家大小子怎么样了,这个小娼妇好毒的心……”
众人骂骂咧咧,旁边屋里还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哭嚎声,现场真是乱成一锅粥。
凌寻找了一个明显是看热闹的人打听了一下,那个男人看起来有些幸灾乐祸,看到凌寻面生也没在意,便将事情大概讲了一遍。
原来啊,这户刘姓人家昨天办的喜事,娶新媳妇儿,只是他们家这大儿子生下来就不正常,傻乎乎的还喜欢乱打人,长到三十好几了,挺大个子却连话都说不全,看到大姑娘小媳妇的就扑,特别吓人,所以根本没人肯把好好的女儿嫁给这么个傻子。

可事有凑巧,隔着几座山梁的一个村里,也有户王姓人家有个傻儿子,同样娶不到媳妇儿,而这两家呢,都有适龄的女儿,于是有好事者一撮合,便换了亲。
要说这亲事,刘家可赚了,新媳妇儿长得苗条又好看,可比他家换出去的那个又黑又丑的丫头强百倍,嫁给刘家这个傻儿子,简直就是糟蹋了一朵鲜花。
这不,看新媳妇儿的模样就知道昨晚那傻子下手有多重了,昨晚全村人都听见新媳妇儿哭叫的声音,不过这个新媳妇儿也够狠的,被逼急了竟抄起一个小板凳给傻子开了瓢,到现在还昏迷着呢,把他妈吓坏了。
新媳妇儿想跑,可这个村子里几乎都有亲戚关系,一呼百应,大家伙儿七手八脚就把她抓了回来,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男人,将新媳妇儿护住了,大家都怀疑这男人是新媳妇儿的相好,找她私奔来了。
听完了来龙去脉,杜月棠一阵无语,这事怎么听也不会跟司繁扯上关系啊,他一个神仙般的人物,怎么就被扣上“奸夫”的帽子了?杜月棠打心眼里觉得忍不了。
此时司繁的鼻翼微微一动,目光穿过人群再次锁定杜月棠,面目表情有了一瞬的柔和。
“真的是你。”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听见了。
人们的目光“唰唰唰”集中到杜月棠和凌寻这对陌生男女身上。
“好啊,原来还有同伙,把他们也抓起来!”有人反应过来,嚷嚷着就要来抓杜月棠,村子里难得一见这么美的女人,这人明显不怀好意。
凌寻脸色一沉,刚想上前挡住杜月棠,司繁却先一步怒道:“你敢动她!”
一道青气从司繁袖中拂出,将身前的人掀倒了一大片,包括那个胆敢对杜月棠出手的。
他本不愿对凡人出手,所以刚才一直在隐忍,想要尽量选择平和的方式解决,可现在管不了了,他不能把杜月棠也牵扯进来。
后面的村民们没看清楚怎么回事,还以为是前面打起来了,闹哄哄地挥舞着铁锹就要往前冲,眼看场面要失控,杜月棠扶额一叹,扬手撒出一把花雾,霎时笼罩了所有人。
随着“扑通”“扑通”之声传来,地上横七竖八倒的全是人,只剩下杜月棠和凌寻还有司繁站在原地。
“走吧,先离开这里再说。”杜月棠不理两个一脸呆滞的男人,率先向村外走去。
凌寻默默地跟上,他怎么忘了,杜月棠可不是一般的柔弱女子,当年两人初识还打过几场,他都没有讨到半分便宜。
司繁低头看了看身后昏过去的女孩,踌躇了一下,将女孩提在手上,也跟了上去。
5
杜月棠在一处山坳停下,回头看见司繁跟拎东西似的拎着那个可怜女孩儿,两道秀眉一皱道:“放下她吧。”
司繁乖乖照做,由始至终,他的眼中都只有杜月棠,看都没看凌寻一眼,估计早认不出他是谁了,所以选择直接无视。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两人竟是异口同声问的对方,问完又同时一愣,把旁边的凌寻都看乐了。
“司繁大人,我是有事路过,虽然不知道你和这个女孩什么关系,但她很可怜,希望你能对她好一点。”杜月棠斟酌了片刻,开口说道。
司繁闻言面露不解,“我和她没关系啊?为什么要对她好一点?”
杜月棠眼神一冷,看了司繁一眼,转身对凌寻道:“我们走吧。”
面对突然变脸的杜月棠,司繁满头雾水,他上前一步拦住她,认真问道:“你生气了?为什么?我说错了什么吗?”
杜月棠不想理他,可司繁十分固执,像一堵会移动的墙壁,杜月棠往左他往左,杜月棠往右他往右,一定要听到杜月棠的回答。
看到杜月棠被气得说不出话,凌寻忍着笑上前打圆场,“那个,司繁大人,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你能先说说这个女孩是怎么回事吗?”
司繁歪着头看凌寻,徒劳无功地辨认半天,还是凌寻知道他的情况,并不介意,将自己身份又与他说了一遍。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家茶楼的老板,幸会幸会。”
司繁友好地与凌寻握握手,然后看着地上那个女孩挠挠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不过是想要她身上的一样东西。”(小说名:《不死人生:我欲成妖》,作者:清雪初岚。来自:每天读点故事,看更多精彩内容)

这种办法肯定不对,都是老思想应该拒绝,女儿不是一个工具,她是个自由的个体,不是一间冰冷的物体。


本文链接:https://www.u1e.cn/xiehouyu/a/709ba3918cd03f49ab6ff81c [复制]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