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布谷鸟总是在端午节前叫


每一年的春季,都是令人向往的季节。从春节过后,我就特别注意大自然的发展变化,随着柳树发芽、小燕北归、果树开花,春天的脚步越来越近。而我更喜欢的是晚春时节,这时候孕育着希望和收获。 在这时有一种鸟我是特别有印象的。它大概出现在阳历五月初,叫声很特别,“谷谷谷谷”,从田野里掠过,划向远方。到这时候,我就知道快要麦收了。可我从来没有认真见过它,可能是它太敏捷吧,后来查资料,知道它应该叫做布谷鸟。还有一种鸟,叫声懒洋洋的,“咕咕――咕咕”,也是在这个时候出现,问母亲,知道家乡人叫它“春咕咕”。有人认为,它也应该是布谷鸟的一个种类。 布谷鸟在我的记忆里是与麦收紧密联系在一起的,等麦收、秋播等都进行完的时候,它就悄然消失了,我没有研究过它的去向,只是觉得它是为麦收而出现的,为麦收营造一种氛围。 在北方,麦收是一年之中最繁忙的季节,忙碌的时候,大人小孩都用得上。这时候学校一般会放假。记得放麦假前校长要先开个全校师生大会,讲一些安全知识,同时安排每个学生有一定数量的拾麦穗任务。上小学和初中时候,一年有四个假期,其中麦假大概十天到半个月。对小学生来说,麦假既向往又有几分恐惧,因为可以不用上学了,但是还不得不帮家人干活。在那个年代,收割机还没有普及,大多数地方还是用镰刀等传统的农具,所以效率不高,麦收的程序包括收割、打麦、晾晒、入库、秋种等,前后下来要半个多月时间。 我从很小就开始帮助父母收麦,开始是一次把两畦,后来是三畦、四畦,直到一格(正常一格为九畦)。割麦的滋味实在难受,不仅在于累,更重要的是天太热,不一会儿就汗流浃背,但是还得抓紧时间,因为农时是不能耽误的。往往是冒着三十度左右的高温,一干就是一大晌。当然中间也有乐趣,在劳动中间休息的时候,如果遇到来往叫卖冰棍的,就很惬意了。五分钱一个冰棍,全家人在一起边吃边休息,一会儿就可以使体力得到恢复。麦子收割完毕,要用车往家拉,或者堆放在场里。等开始打麦的时候,往往是机器轰鸣,不分昼夜,到处弥漫着秸杆的气息和微尘。与收麦相比,秋种是较轻松的,天气也相宜,往往是在一场雨过后去点种的,小学生所做的主要是帮大人丢玉米种,不算太累,劳动量适中,一般一两天可以忙完。等到玉米播种完毕、小麦晾晒入库后,麦手工作才算真正告一段落。 夏季是雷雨频发的季节。最可怕的事情是麦收没有完成,大雨倾盆而至。遇到这种情况,往往是跑步到场里,急急忙忙把正在晾晒的麦子攒在一起,把用塑料薄膜盖好。等这些事情忙完,一般都是淋得象落汤鸡。关键时候,谁也不敢大意,一季的庄稼关系都今后的生活,淋点雨算不得什么。但更多的时候是麦收全部结束了,玉米也长高了,接连下大雨甚至暴雨,这时候人们心情是舒畅的,因为这是喜雨。小孩子们会迎着雨,边跳边唱:“下大了,麦罢了,谷子黍黍长大了!”那份高兴劲,恐怕只有农民子弟才能有切身体会。 很多时候端午节出现在麦收前后。家乡的风俗是煮鸡蛋、煮蒜,挂艾叶的反而不多。有一种说法是端午节那天赶在太阳出来之前下河洗澡一年就会顺顺利利,我的伙伴们有洗过的,我却从来没有经历过。还有就是出嫁的妇女回娘家串亲戚,用竹篮装一篮子油馍,上面用荷叶覆盖。自然,对孩子们来说是一件好事。但是由于麦收是主要工作,这个节日也就显得仓促,被覆盖了。往往是早上把鸡蛋和蒜煮好,中午忙完麦收,回来匆忙吃一些,又要去干活了。至于粽子,那时候农村很少,现在越来越多了,我那时是没有吃过的。 在农村,一年四季都有标志性的事情,或者叫做农时,所以感觉四季分明。这些年来到城市,季节的概念只有以气温的变化来感受了。春去秋来,只能望望窗外的枝叶,听听小鸟的叫声,在偶尔的闲暇中去寻觅大自然的那份真切。

它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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