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师弟要继承万贯家业,我投奔让他养我,谁知把自己赔进去,怎么办...



1
都说树倒猢狲散。
老头子前脚才两腿一蹬,后脚他那些平常师父长师父短的徒弟们就搜刮完他的宝贝各奔东西了。
我不过晚了一步,留给我的就只剩面前这具老头子的遗体了。
双手合十朝老头子拜了拜,我往前一步,准备把他的衣裳送当铺。要说老头子这辈子吃喝都不讲究,唯独在穿衣这一块,格外舍得砸钱,就这一身衣服起码值一两银子。
“莫贪贪!”江敬亭抓住我的手,几乎是咬牙切齿,“你能要点脸么?”
似乎他上回这么生气,还是我刚捡他回来的时候。那年冬天格外冷,听说冻死的人不在少数,为了能省一床被子钱,我提议跟他将就一晚。
彼时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反正是涨红了脸,指着我的鼻子大骂:“莫贪贪,你能不能矜持点!”
那是我印象里他最不体面的一次了,后来我就再没见过他那张面瘫一样的脸上有过那样精彩纷呈的表情。
此刻原本我这暴脾气上来是准备好好跟他理论一番的,但一想到我们马上就要各奔东西了,我就决定还是忍一时风平浪静吧。
“师弟。”我拍了拍他肩膀,难得以德报怨一回,“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可千万得记住一句话――人在江湖漂,脸厚不挨刀。甭管遇见什么人什么事,豁出去这张脸,就没有拿不下的。”
“你不跟我走么?”
江敬亭看着我,显然没有抓住我话里的重点。
我摇头,故作深沉:“人生无不散之筵席……”
“你是怕我拖累你吧。”江敬亭冷笑着打断我。
要说我这师弟最惹人烦的,那当属看破非说破的臭毛病。
但我也不是吃素的,面不改色道:“那哪儿能啊,这不是我要北上,你要南下,不顺路么。”
“真的只是不顺路?”江敬亭拿那双好看的黑眸紧紧盯着我。
有一瞬我仿佛从他咄咄逼人的眼神和语气里窥到了一丝不舍,差一点就要犯了心软的大忌。但我还是很快清醒过来,硬着心肠点了点头。
“很好。”
他似气急反笑,眨眼间就将情绪收了个干干净净,再抬眼看我时,冷漠得如同看陌生人。
临走前,我去跟他道别,他连一句临别祝福都不肯跟我说,倒是看着我忽然问了句:“你知道江南首富的嫡子叫什么么?”
当时我一脸茫然,还当他是傻了,问这种没头没脑的话。
可是几日后,当我坐在北上的驴车上时,碰巧遇见了一支从江南回来的车队。一路上他们都在说失踪多年的江南首富的嫡子找到了,不日就要被迎回府继承万贯家业的事。
我多嘴问了句首富嫡子的名字。
“江敬亭。”有人答。
我:“……”
合着我不是抛弃了一个累赘,而是丢了一尊财神。
这可真是亏他娘哭半夜,亏死了!
2
我一路风尘仆仆,形容狼狈地赶到江南时,江敬亭正锦衣华服,姿态闲适地跟人在酒楼里吃酒。
“师弟,几日不见,你越发人模人样了。”
我攀着窗沿,故作轻松地同他打招呼。
没办法,他底下的人都不信我是他师姐,一个两个的都不肯替我传话。我只得使出看家本领,亲自爬墙来见他了。
但江敬亭对我的舍命来见并不感冒,半天,他连个眼神都懒得给我。
还是跟他一起吃酒的年轻人懂得怜香惜玉,不但招呼我进去,还主动问道:“这位是?”
“我是……”
“不会用成语就不要乱用,丢人现眼。”
我刚准备自报家门,就被江敬亭打断了,他一如既往地表达了对我的嫌弃和毒舌。
这要搁从前,我肯定是要还回去的,可眼下他哪里还是从前那个任我打任我骂的小师弟,这可是能保我下半辈子吃穿不愁的财神爷,轻易得罪不得。
“是是是,我下回改。”我赶紧一叠声地道歉。
似乎看出来我们有旧情要叙,那年轻男子很有眼力见儿地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他一走,我这才准备跳窗而入。
方才那男子虽说也请我进屋,可到底江敬亭没发话,我也拿不准他会不会认我,就没敢动。但眼下江敬亭都跟我搭话了,显然是认我了。
“站住!”江敬亭轻喝一声,走过来堵住窗口,“我让你进来了么?”
我僵在原地,“师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说你北上,我南下,不顺路么?你这是拐了多大的弯儿才顺过来的?”
江敬亭翻旧账的本事真是最小心眼的女子都比不过。
“不是,师弟你听我说……啊!”
我着急想抓着他解释,竟忘了自己眼下还身处险境,刚一松手,就突然踩空往下跌去。
好在江敬亭反应极快地拽了我一把,我才堪堪稳住身子。
“莫贪贪,你不要命了!”
他语气里眼神里的害怕和担心藏也藏不住,这让我顿时有了底气,趁势抓着他胳膊一跃而起,跳窗而入。
但我这一跳,没落到地上,而是直接跳到了江敬亭的身上。实在是他把窗户堵得太严实,我压根没有落脚的地方。
“下去!”江敬亭黑着脸撵我。
“我不。”
不但不下去,还大着胆子摸了摸他脑袋,努力学着老头子生前语重心长的样子道:“都说长姐如母,我虽然是你师姐,那也算你半个母亲,你以后可得好好孝顺我。”
“莫贪贪!”
3
江敬亭虽说气得跳脚,可到底没把我真扔大街上不管,还是带我回了江府。
江府是真的大。
我跟在江敬亭身后七绕八绕地足足走了有一刻钟,才终于到了他住的院子。他把我安排在旁边的跨院,又交代我别惹事,就离开了。
自那以后,有好些日子我都没再见过他,反倒是陆陆续续开始有这家的小姐,那家的姑娘来请我赴约。
托江敬亭的福,我这辈子也有了被别人奉为座上宾的时候。
不过她们话里话外都是跟我打听江敬亭喜好的意思,就差直白地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姑娘了。
好像江敬亭是什么香饽饽一样。
可要我说,江敬亭除了一副好皮囊外,毫无可取之处。起码在我们宵小派这些年,他竟连一点师门技艺,一样都没学会。
原本我就是同门里最学艺不精,有辱师门的一个了,他居然比我更甚,连起码的温饱都成问题。倒是仗着是我捡回来的,见天儿地到我这儿打秋风,好像我活该对他负责到底似的。
活脱脱一个软饭男,哪堪良配。
但姑娘们这么一通问,让我突然有了一个生财之道。
虽说眼下我住在江府是吃穿不愁,可到底不如自己有银子傍身来得可靠些,于是我当即决定明码标价,把所有有关江敬亭的消息全部卖了出去。
姑娘们显然都是不差钱的主,竟一个个上赶着加价来买,这其中要数余家的小姐最大方。
“不瞒莫姐姐,我跟亭哥哥原是定了娃娃亲的。虽说因他离家多年,两家长辈怜惜,婚事作罢,可我从未忘记他。但眼下亭哥哥与我并不亲厚,还请莫姐姐多多替我美言几句。”
余家小姐一双美目殷切又害羞地看着我。
一想到江敬亭竟有个这么美丽痴情的未婚妻,我不知怎么心里突然有点儿泛酸。
但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我转头就找上了江敬亭。

“我已经替你看过了,余小姐绝对符合你的喜好。”
“我……什么喜好?”
“就那样,那样的啊。”我双手比划了半天,见江敬亭还装傻。
我可记得清楚,有一回我足足两天没开张,实在饿得不行了,就去那总是缺斤短两的张屠夫家里偷吃的,让江敬亭帮我把风。
结果风没把好,他反倒被屠夫的妻子给逮了。
彼时,江敬亭年纪还小,身量不高,被那膀大腰圆的屠夫妻子拎着,跟只可怜的弱鸡崽似的。偏偏他还不自量力地挣扎,结果被人一把按住。
自那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跟脑袋被夹了一样,很不清醒,还不准我问,一问就恶声恶气地要跟我翻脸。
得,少年长大了,有秘密了。
“你才喜欢那样的!”江敬亭瞪我一眼,冲我伸出手,“我倒是没说你,你拿我赚钱,银子合该分我的一半,拿来。”
开玩笑,动我银子,如要我命。
我立马把钱往胸口一塞,挑衅地看着他:“师弟,虽说我脱了衣服能跟你称兄道弟,可我到底是个女的。你要真敢动手来拿,到时候可别怪我讹上你。”
江敬亭一脸复杂地看着我,最终甩袖而去。
哎呀,我又把财神给气着了,连耳朵都气红了。
4
原本来江南的路上,我曾想过不管用什么手段,这辈子都要赖在江府不走了。
但自从得知江敬亭有未婚妻,我就觉得这江府不是我能久留之地了。
其实倒不是人家知书达理的余小姐容不下我,实在是我这师弟有了媳妇忘了师姐,严令我不准再见余小姐。也不知道他是怕我会带坏人家,还是觉得我这种人不配跟那样的大家小姐来往。
但,不见就不见。
还不稀罕待在这儿受气呢!
我连夜收拾好行李,主要是拿上我这段时间捞的钱,就准备拍拍屁股走人。结果我才爬上墙,就看见了不该看的。
我心目中端庄高贵的余小姐,此刻正跟一个男人搂在一起。
再看那男人,不是别人,竟是江敬亭的长兄江敬轩!
这可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要绿就绿亲兄弟了。
在心里默默为江敬亭掬一把同情泪,我趴在墙上没动,津津有味地看戏。
看完戏,我又拎着包袱原路返回了。
虽说我们宵小派对内向来是走你死我活相互欺压的路线,可对外,我们绝对护短到自己都害怕。
谁要想欺负江敬亭,就先从我身上踏过去!
其实也怪我,我早该知道的,就算没有余双双的背叛,江敬亭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不管他先前被人贩子拐走,有没有江家其他人的刻意设计,单单他现在突然回来,怕是除了江老爷子外,就再没其他人真心实意地欢迎他了。
毕竟他这一回来,可不是府里多双筷子多个人吃饭那么简单。尤其在他那些当了这么多年蛀虫的兄弟们眼里,他简直就是来夺人家万贯家财的眼中钉肉中刺,可想而知他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极其艰难。
可他偏偏什么也不说,又倔又傲,平白惹人心疼。
“你这是去哪儿了?”
我正想得入神,冷不防听见江敬亭的声音,吓得差点没蹦起来。
“散步赏月不行么!”
“拎着包袱散步?”江敬亭挑了挑眉。
“要你管!”我边说边不着痕迹地把包袱往身后藏。
好在江敬亭也没有追着不放,又看我一眼,就迈开腿往前走了。
我想了想,快步跟了上去。
“师弟,如果我养了一只猫,这猫跟别人好了,还怀了别人的崽子,你说我该怎么办?”
没错,余双双刚才说她怀孕了。
孩子是他哥的。
这对男女居然还想把这个孩子赖到江敬亭身上,就因为老爷子有一回醉酒后,半真半假地说过要补偿他这些年受的苦,想把家产留给他的话。
但直接说出来,我怕以江敬亭对余双双的喜欢程度,会受不了,就想变着法地提醒他。
可地主家的傻儿子,完全听不出来我的话外音。
“那你不是做梦都要笑醒了。”他一脸幸灾乐祸,“出去一趟,给你带回来一窝崽,你再拿出去卖,岂不是一大笔收入。”
“!”
我真想敲开他脑袋看看,是不是这些日子大鱼大肉吃多了,把他脑子都给糊住了。
一次友情提醒失败后,我没放弃。
隔天,我亲自做了一桌子的素菜给他,然而他看着一桌子绿得发亮的菜,除了吃得津津有味外,还是连半点自省的觉悟都没有。
我想可能是我太含蓄了,干脆指着窗外的草地问他:“你看那绿的是什么?”
他白我一眼,“你是眼神不好还是脑子不好?草都不认识了。”
我真是……
5
明示暗示都不管用后,我决定走另一条曲线救国之路。
趁着月黑风高,我偷偷溜到江敬亭屋里,对着他深情款款:“师弟,不瞒你说,咱们俩也是有婚约的。”
我盘算好了,与其说出来让江敬亭受辱又伤心,倒不如赶在那对男女栽赃之前,让江敬亭变心,好叫他们的计划彻底落空。
但我显然高估了自己在江敬亭心目中的地位。
他翻书的手连停顿一下都不曾,好像我在说什么天气真好的话。
半天,才想起来回我一句:“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我往前一步,相当严肃认真,“师父托梦给我的。”
“你!”江敬亭放下书,指着门口,“出去。”
“别啊。”我抱着桌子不松手,“我没骗你,师父真说过。”
当年,我把刚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结果差点又冻死在街上的江敬亭给捡回去的时候,老头子气得吹胡子瞪眼。
“莫贪贪,我是让你去练功,没让你去当菩萨!”
“师父,您先别生气。您不是说最高境界,不是窃取那些死物,而是活人么?”
“所以呢?”
“所以我眼下都会最难的了,还怕不来钱么。”
我至今都记得我说完这句话后,老头子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又有点师门不幸的意思。
半天,他对我说:“既然是你拐回来的小郎君,那你就自己养着。要是养得活,过几年我就做主让你们成亲。要是养不活,你可年纪轻轻就要成寡妇了。”
我这才明白他是误会了。
天地良心,我纯粹就是因为怕被他打骂,才拖了江敬亭回来充数,他却以为我是起了别的心?!
当时我委屈得不行,真想学那些戏文里的傲娇书生,挺直了腰板大吼一声“士可杀不可辱”。
但谁知道这么多年过去,歪打正着,这竟成了我勾搭江敬亭的理由呢。
“你说的是真的?”江敬亭看着我。
我点头,“真的,比真金白银都真。”
“可我……”江敬亭似乎有些为难。
“江敬亭!”我很生气地吼他。
我到底是女孩子,都已经这样不顾矜持地跟他求亲了,他居然还想着别人。
尤其那个别人还给他戴了绿帽子!
本来他这样不识好歹,我应该扭头就走的,可不知怎么,我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就觉得我们朝夕相处这么多年的感情,竟比不上他一桩已经退了的娃娃亲。
尤其再一想,我捡回来养了这么久的男人,怎么能白白便宜了别人。
凶悍的狼崽子眨眼间变成了单纯的小白兔,我怀疑他是故意的,但我没有证据。
可就算我有证据,我想我还是会如他所愿,跳进他布好的陷阱里。
因为他叫我“师姐”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次他这么一叫我,我都有种被霸道少爷附身的错觉,告诉他:“师弟,除了我的命,你想要啥,因为它得留着保护你。”
眼下这种感觉更甚。
我发誓我用了我绝无仅有的克制力,但可能,我压根就没这东西。
“江敬亭,”我一瞬不瞬盯着他,“我准备生米煮成熟饭。”
6
从前我听人说男人都是混蛋时,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但江敬亭给我上了生动的一课。
他这头才跟我恩爱完,结果余家老爷一过府,他转头就跑去跟人商量婚事去了。
他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我要不搅黄了他的婚事我就不姓莫!
“这门婚事我不同意!”我推门而入,也不管他们商量到了哪一步,率先抛出我的意见。
老头子说这叫先声夺人。
果然,屋里三个男人停了下来,齐刷刷看着我。
“贪贪,别闹。”江敬亭走过来,语气里的安抚之意很明显。
都这时候了,还想哄我,以为我是那等子耳根子软的傻姑娘么!

我冷笑一声,正准备恶语相向,江敬亭却像是知道我怎么想,抢先道:“贪贪,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么,等我回来认祖归宗以后,我们就成亲的。刚才我已经跟父亲提了,择日我们就完婚,你别说气话好不好?”
他语气温柔得不像话,要不是对面江老爷很不配合地插了句“我可没同意”,脸也耷拉得跟驴似的,余老爷则摇头叹气,惋惜得跟丢了个宝贝一样,我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了。
但,我,成亲,跟江敬亭?
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原来余家老爷这次来,确实是想重提自家闺女跟江敬亭的娃娃亲,但被江敬亭四两拨千斤地挡了回去,还顺便提醒了他余双双跟江敬轩的不雅之事。
等到了江老爷子跟前,江敬亭直接说出了要娶我的话,余家老爷理亏,就转而当起了他的说客。
所以刚才他们确确实实是在讨论我跟江敬亭的婚事。
“我收回我刚才的话。”我赶紧说,重新表达我的立场,起誓一般郑重道:“我谨代表我死去的师父,和我不知道在哪儿的父母,以及我本人,同意这门亲事。”
江敬亭似乎察觉到我的紧张,仗着有宽大的袖子做掩饰,偷偷握住我的手。
我扭头冲他一笑。
江老爷却出来煞风景,“我可看不出她身上有什么好,你倒是跟我说说她究竟哪儿好,让你这么鬼迷心窍!”
这话问得我自己都心虚。
我悄悄看一眼江敬亭,他倒是镇定得很,好像早有准备似的。
但他一开口,简直就是我的高级黑。
他说:“她其实一点也不好。她叫莫贪贪,本意是提醒她一莫贪财好色,二莫贪生怕死,可她都占全了。她也没别的本事,自幼学的就是骗人的手段,上不了台面。为人又自私势利,偷懒耍滑倒是比谁都会。连养育她的师父,临死了她也只惦记着人家的衣裳还值两个钱。”
听到这儿,饶是厚脸皮如我,脸上也渐渐有了赧色。
江敬亭却话锋一转,又说:“但这只是一面的她。她从未伤天害理。她学的是坑蒙拐骗,却从不对老弱妇幼下手,盗亦有道。
她常常把自私挂在嘴边,却也是她把我从雪地里捡了回去,还分了一半吃食给我,我才有命活到现在。
师父对她根本算不上好,轻则罚饿,重则打骂,可却是她陪着他最后一程,送他入土为安。”
江敬亭这么一解释,我瞬间觉得自己挺伟大的。
“她其实就是个嘴硬心软,天天把杀人放火挂在嘴边,却根本做不得恶的那种傻姑娘。”江敬亭最后总结道。
“这就好了?”江老爷撇撇嘴,“我可不止你一个儿子,你如果执意要娶她,那我的话就撂在这儿,这家产可就跟你没有一文钱关系了。这样你还嫁么?”
他最后一句是对我说的。
“不嫁!”我毫不犹豫。
江老爷了然一笑,“我就知道……”
“我要娶他!”我打断他的话,露出我跟江敬亭握着的手,示威一般:“从前我能养着他,以后也养得起。”

这个时候及时止损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应该把自己及时的抽出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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