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男孩,都必须将自己的父亲打败

发布时间:2017-02-05    文章标签:    浏览:528

  早上还在睡梦中就接到了老爸的电话,劈头盖脸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们出大事了!”
  
  出大事了?我那时还处于迷糊状态,感觉就像听到一句没头没脑的电影台词。然而后面的话让我迅速地清醒起来,原来老爸老妈夜住旅馆遭遇小贼,相机、钱、证件都被偷走了。不幸中的万幸,老俩口都没事,这让我放下心来。
  
  “钱财毕竟是身外之物,损失的钱,我们总会慢慢赚回来的。”我安慰道。
  
  他们这种开着摩托车逛全国的拉风举动一直让我既钦佩又担心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在我看来,只要人能平安归来,在这种高风险的活动中损失点财物还是可以接受的。
  
  为了安慰这两个饱经磨难的心灵,给他们以家的温暖,晚上我便计划着要在他们回来时做一顿丰富的大餐。前晚通宵未眠,早上七点多便到市场采购食材,之后便是整个上午的洗、切、炒、煮、蒸了,在他们回到家的时候,终于弄好了三个菜:韭黄炒肉丝、可乐排骨、翡翠豆腐滑蛋汤。看着老爸吃饱饭后抚摸着自己圆溜溜的肚子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我突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这场战争,终归还是我赢了。
  
  一岁不到的时候,他得意地抱着我四处向人展览“嘿嘿,这小子是我儿子,聪明,将来肯定是个小神童。”
  
  幼儿园时最盼望的就是周末了,因为爸爸会从教书的小镇上回到县城的家里,然后,妈妈会做一周一次的青椒肉片。
  
  小学,开始了我的受虐生涯。挨打,有无数的理由;被表扬,记忆中貌似没有过。
  
  圣斗士热播时他不许我看,那我就躲在别人家门后透过门缝偷偷地看,默默地提升自己的小宇宙;家里的小说也不许我翻,那我就藏在被子里打着手电筒看没有做不到,只要想得到。
  
  八岁,为了躲避他的拳脚,我开始了反对暴力争取民主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离家出走。第一次离家出走的成果是辉煌的、显著的,回家后非但没再挨揍,还享受了蛋炒饭的优厚待遇。
  
  可惜由于斗争的手段缺乏进步和改良,自此之后,离家出走的成效就愈来愈小了。虽然老妈每次依旧都会担心得要死,但他已渐渐习惯并处之泰然了。因为他知道,即便不去找我,不用多久我也会安全回家的。这种斗争手段直到高中已完全失效离家前逃掉的那顿饱揍等到归家后总会被加倍地施诸于我身最后被我主动放弃了。
  
  随着我年龄的增长及意志力的增强,肉体的折磨渐渐失效。然而法西斯的统治是多样化的,他开始寻找新的精神折磨的方法。他根据自己是数学老师,嗓门大的特点,想出了见血封喉的新招每次训骂我时先是用略微平缓的语调,让我在他的骂声中逐渐放松警惕,直到我昏昏欲睡之时,他便在一秒之内爆发,以几十年大嗓门上课所累积练成的“狮子吼”冲着我咆哮:突袭而至的巨大声浪、近在咫尺的长年烟熏而成的黄斑大牙、海量般喷发而出的如“暴雨梨花针”般的唾沫……
  
  所有这些,都会在一瞬之间将毫无防备的我吓得灵魂出窍、抖如筛糠。每值此刻,在卑鄙的偷袭得逞之后,他狰狞的嘴角边都会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毒笑,其阴暗的心理也由此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可我就是那么容易被你鱼肉的么?也不想想我是谁的儿子?!
  
  随着我对敌经验的逐步丰富,心理抗压能力渐臻于化境,终而达到了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境界。渐渐,他也发现我再也不为他的瞬间暴吼所动了“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而不动”他再怎样增强自己怒吼的爆发力也无济于事了,反而显得自己像小丑一样。
  
  终于,他也只好无奈地放弃了此一折磨我的变态嗜好。从那以后,我的心理素质提升到了一种前所未有新境界经历过这样魔鬼式的训练,还有什么气势汹汹的责骂可以吓倒我吗?!孩子们,所有暴父都是纸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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