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是什么意思


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出句言蟹之横行,对句则以蟹壳之内仅剩下的黑色膏膜和蟹黄言世人之心黑意险。其以“皮里春秋”之典品评世上之人之事更是一目了然,这一点大家有目共睹,也极易从诗中得出。此“空”之意是:除去……之外,别的全无,亦即为“仅剩下”,对蟹而言,此“空”尚无“徒劳”之意。这样,全句理解就如上所言。此联之意则是指蟹纵有“皮里春秋”,虽有“黑黄”,花样多多,但一切都是徒劳的,无益的,因为最终免不了被人煮食的命运。全诗为<红楼梦>薛宝钗咏蟹诗桂霭桐阴坐举觞,长安涎口盼重阳。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酒未敌腥还用菊,性防积冷定须姜。于今落釜成何益,月浦空馀禾黍香。
<红楼梦>薛宝钗咏蟹诗桂霭桐阴坐举觞,长安涎口盼重阳。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酒未敌腥还用菊,性防积冷定须姜。于今落釜成何益,月浦空馀禾黍香。一、引论:关于此诗之疑每当读到第三十八回回末一首《螃蟹咏》,心头总是疑惑重重。此诗例来被视为宝钗讥讽世人而作,其讽意甚明,似已成定论。然蘅芜君其诗 一贯“含蓄浑厚”,素有“蘅芜体”之称,只要拈出宝钗所作之诗,展眼相望,莫不如是。如一直为大家所熟知的《临江仙・咏柳》,即便早已被人说得不胜其烦的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句,展露宝钗之雄心壮志其意甚明。然而在其大展“青云”之志的同时,却仍不失其“乱纷纷”、“本无根”的境遇思索与认识,即咏柳此词,不仅仅是简单意义上的达青云之志向,而是在超出这“乱”与“无根”状态后的一种涅磐之思,如此,方能读懂她青云而上背后的某些心思。否则,此词展现的便只是一个环视四周,柳絮纷飞,而为之踌躇满志的宝钗,不是那个在洞穿世事之悲,透彻人情之苦后而有所为的宝钗。也只有从这个角度来理解这首词,才能真明蘅芜君的“含蓄”。理解了这一点,我们再来看三十八回中这首《螃蟹咏》,若仅仅停留在众人所说“讽刺世人太毒了些”的理解上,那么,蘅芜君此番讥讽岂非太过于直白无误?而此咏蟹七律岂非真正单薄如斯?在这讽刺的背后,是否还深藏着某些不易为人所觉的情感?这种想法存于心中,思之又思,奈何一直不得要领。今日再读三十八回,再读至此诗,忽有所感,特记于此,不敢言正解,若能抛砖引玉,则以为幸甚!是为引论。二、再论:对蔡先生解读之疑因是疑案,因有疑问,所以总想从前人的知识中汲取若干养料。不妨先看看蔡先生在《红楼梦诗词曲赋》中所说:宝钗的咏蟹诗也是作者借以寄托自己思想的……这里明白地告诉我们两点:一、以小寓大――《红楼梦》以儿女之情的“假语”,说政治问题的“真事”,即是“以小寓大”。二、旨在骂世,为此借宝钗之作来发挥,比通过宝玉或黛玉这些明显地具有叛逆性格的人物之口来说要稳妥得多。因为宝钗是古代社会的“正统派”,处处都是维护现存秩序的,借她的诗巧妙地骂几句世人,很像只是一时“为文造情”,更能起到打掩护的作用。其实,它是一首以闲吟景物的外衣伪装起来的讽刺诗。论诗者均知“诗言志”之说,蔡先生于是以这一点来论宝钗《螃蟹咏》的深意或真意之所在。先生之意有二:一是以小寓大。先生认为此诗以儿女之情寓政治问题。我不知诸君之意如何,但这首《螃蟹咏》,我横看竖看,也没能看出“政治问题”来。可能先生只是基于自己一贯的立场而有此论,但显然先生本身也不是那么自信,因而只是点到而止,并未作进一步的分析。而将分析与论证的重点放在了第二点上,即“旨在骂世”。先生认为借宝钗而非宝黛之口痛骂世人,更能起到“打掩护”的作用,而将此诗归结为以“闲吟景物的外衣伪装起来的讽刺诗”。好,到这里,我们来看,若依先生之见,此诗的深意即在寓作者的骂世之旨,此诗归根到底只是一首讽刺诗。那么,请问,这与已在文中现诸众人之口的“只是讽刺世人太毒了些”的评论又有何二致呢?若此诗之意仅止于“讽刺”二字,而作者之旨仅止于借宝钗作如此直白的“骂世”,那么,一则,其与宝钗一贯行为迥异,二则,也断非“蘅芜体”一贯之风格,前举咏柳一词即是明证。如果有朋友说宝钗即便一时如此,也不足为怪,你又何必钻此死胡同。然而,我宁愿试图找一找这其中之因,而不愿将此问题简单了之。众人一眼即明的“讽刺”,其“含蓄”究竟何在呢?为此疑问,我忍不住再细细瞧一瞧这首被公认为“讽刺”世人的《螃蟹咏》。三、三论:颔尾二“空”的对比此诗颔尾二联,各有一“空”字,而我,从两个“空”字的有效对比中,体味出一些不同寻常的含义来。先看颔联之“空”。而一般地,我们分析此诗,都将目光集中在颔联之上,因为全诗的讽刺意味集中于此联: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出句言蟹之横行,对句则以蟹壳之内仅剩下的黑色膏膜和蟹黄言世人之心黑意险。其以“皮里春秋”之典品评世上之人之事更是一目了然,这一点大家有目共睹,也极易从诗中得出。我们来看此联中对“空”的理解。我的理解是此“空”之意是:除去……之外,别的全无,亦即为“仅剩下”,对蟹而言,此“空”尚无“徒劳”之意。这样,全句理解就如上所言。这里需要指出蔡先生的解释。蔡先生将“空黑黄”之“空”解释为“徒劳”之意,那么此联之意则是指蟹纵有“皮里春秋”,虽有“黑黄”,花样多多,但一切都是徒劳的,无益的,因为最终免不了被人煮食的命运。粗看起来,这两种理解均可行。但细一分析,从整首《螃蟹咏》来看,如照蔡先生的解释,那么颔联与尾联就将处于同一意义水平之上,构不上相反的突出效果。这一点,是作诗大忌。那么我们来看尾联:于今落釜成何益,月浦空馀禾黍香此联大概可译为:现在被放到锅里去煮,当时再如何横行又有何用呢?那月夜水边,只留下禾黍的芳香(再也不会有你螃蟹的身影了)。此联之“空”虽则字面上也可理解为“仅剩下”,但对蟹而言,这个“空”更有“徒劳”之意。由此,我们来看,这一联方是对蟹以前所作所为的感叹,大有“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之意。如果颔联之中“皮里春秋空黑黄”即已有“徒劳”之意,那么,与尾联则不构成意义上的对比冲突,也就是说,此诗的意蕴就停留在颔联,而尾联则是多余了。但若“皮里春秋空黑黄”之意为蟹壳之内,仅只剩黑黄,藏而不露。那么,一则此意与“眼前道路无经纬”相对应,二则,也使尾联所说“于今落釜成何益”有一个意义上的大转折,点明此诗落脚之所在,使整首诗形成一个有机的整体。而该诗也因颔尾两联之异意而达讽刺之正意。我如此喋喋不休地论说这颔尾二联之意,只为强调这两个“空”字所具有的不同含义。久久凝望着尾联中的“空”,去体味宝钗心中对“徒劳”的感慨,不禁想起二十二回我们所知的那个深得《寄生草》个中真味的宝钗。试问“徒劳”何意?我们再细细咂摸一下这个“空”字,它不正表明了宝钗对这人世终究不免一场空的悲剧体认么?四、正论:宝钗的诗人之眼与诗人之心上一节从诗本身出发作了一次细致的揣摩,而现在,我想从外部为宝钗作是诗的心态作一次巡礼。为此,请看王国维先生此论:诗人对宇宙人生,须入乎其内,又须出乎其外。入乎其内,故能写之。也乎其外,故能观之。入乎其内,故有生气。出乎其外,故有高致。《人间词话》之中自不乏精辟之论。我们来看,这段话不恰好可为宝钗作此《螃蟹咏》之心理作一次解读么?咏蟹即是咏人,从诗中我们看到宝钗对世人的讽刺。颔联“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揭示世道之险,人心之恶可谓入木三分;尾联“于今落釜成何益,月浦空馀禾黍香”,其论蟹之结局又是何其清醒,何其冷静!颔尾二联,一以正,一以反,一以纯粹的讽刺,一以含悲的调侃。二联共同揭示了这人世的命运,平心而论,这命运未尝不是一幕悲剧。宝钗说道“写出来取笑儿罢”,正是其努力超出这一份悲剧而表现出来的冷静――众人皆叹其毒,然而,此诗能“取笑”的背后,宝钗为这一份清醒,这一份冷静,又付出了多少的心酸与眼泪呢?宝钗于其《螃蟹咏》中渗入对人世的深深悲悯之情,是以悲剧之眼察人世的缺陷。众人皆重其“皮里春秋”,皆以其为“毒”。殊不知,这“毒”,正是“透”。因其透,使其能“入乎其内”,状蟹而入木三分,是为写之,故有生气;而又言“取笑而已”,因其“笑”,又“出乎其外”,不失其青云之志,是为观之,故有高致。如若不能明了至此,那么宝钗此咏,当真只是取笑罢了,当真只是讽刺罢了。而明了此点,我们就会知道,宝钗藏其悲情于其谑笑之中,其讽明,其悲隐,断不可谓不“含蓄”啊。五、余论:螃蟹之咏与宝钗其人由上我们可知,宝钗不止具“诗人之眼”,更具“诗人之心”。而这颗“诗人之心”,使其将悲世之情深藏于心,呈现给世人的只有冷静之态。联系到我们在《红楼梦》中所看到的宝钗,就能明了,宝钗的形象,仍是一以贯之,并非如前所知的,因《螃蟹咏》有一个突然的断层与矛盾。而从这《螃蟹咏》中所体现出的宝钗的悲情与超越,正是“冷香丸”之冷且香的缘由,也正是宝钗“以理御情”的魅力之所在。宝钗之不同于惜春,不同于黛玉,不正在于此么?宝钗此诗显然高出宝黛的那两首,关键就在它的意境。另两首都是直白写食蟹,而这首却荡开笔端,直指世人;更难能可贵的是,最后却又着落在蟹的本身。――“月浦空馀禾黍香”,便将整首诗的最终视角,从讽刺转而悲怜。我以为,一丈雪从诗的境界下手阐发,是把握了此诗的关键,也把握了对宝钗性格理解的关键。讽刺世人,实在只是此诗的“表面”而已。小说第三十八回,众女儿在写了《菊花诗》之后,突然写了三首《螃蟹咏》,小说中写《菊花诗》之前是有计划、有准备的,并且篇幅很长,似乎这一章专为《菊花诗》而作,最后出现的《螃蟹咏》似乎完全是出于无意和偶然。但霍氏不这么认为,他认为《螃蟹咏》是小说中二百余首红楼诗中数一数二的重要诗篇,因为它披露出一段史实,即雍正暴亡后的八月二十三,曹天佑在做什么!(至于如何推论出作《菊花诗》那天是八月二十三,霍氏在其他文章中将专门论及)  霍氏认为《螃蟹咏》这三首诗咏螃蟹是假,讽刺雍正是真。八月二十二日雍正已死,曹天佑大仇已报,兴奋异常,又正值秋日,螃蟹正肥,因此天佑饮酒食蟹并作《螃蟹咏》,以讽刺雍正。作者恐后人不解其意,还特将《菊花诗》安排在《螃蟹咏》稍前,并借宝钗之口道出写诗的宗旨:“又是咏菊又是赋事”,“赋景咏物两关着”。在写完《螃蟹咏》之后,众人又说道:“这些小题目原要寓大意才算大才,只是讽刺世人太毒了些。”霍氏认为,这里的“世人”并不是指常人,而是指世宗雍正。  霍氏认为《螃蟹咏》与整部小说一样,具有一喉二歌的性质。它的二歌之一是咏物,它的二歌之二是赋事,因此,霍氏按照自己的理解将这三首诗逐一加以解释:     螃蟹咏 其三 薛宝钗    桂霭桐阴坐举觞,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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