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 郭沫若 《替曹操翻案》全文


那是一片文章,很难找到的,你看看这个吧翦老这篇文章和郭沫若那篇替曹操翻案,同为当时有影响的两篇文章。应该替曹操恢复名誉――从《赤壁之战》说到曹操 作者:翦伯赞 看了新编的《赤壁之战》,想替曹操说几句好话。 替曹操说好话是很危险的,因为他是人所共知的奸臣。 解放以前,鲁迅曾经替曹操说了几句好话。他说:“我们讲到曹操,很容易就联想到《三国志演义》,更而想起戏台上那一位花面的奸臣,但这不是观察曹操的真正方法。……其实,曹操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至少是一个英雄。”但是鲁迅也觉得要声明一下,他说,他虽然“非常佩服曹操”,但他“不是曹操一党”。 最近,郭老也替曹操说了几句好话。他说:“曹操对于民族的贡献是应该作高度评价的,他应该被称为一位民族英雄。”当然郭老“也不是曹操一党”,不过非常钦佩曹操而已。我也“不是曹操一党”,但非常佩服曹操。在我看来,曹操不仅是三国豪族中第一流的政治家、军事家和诗人,并且是中国封建统治阶级中有数的杰出人物。 说曹操是三国时第一流的政治家并不是因为他善于运用机会把自己提升到显要的政治地位,而是说他一贯地把统一中国当作自己的政治使命,虽然他没有完成统一的任务,但是他结束了汉末以来长期存在的豪族混战局面,并且从中国的西北边疆排除了游牧种族的威胁,保卫了黄河平原的城市和农村,恢复了黄河南北的封建秩序,替后来的西晋统一,铺平了道路。当然西晋的统一主要的是由于黄河流域社会经济恢复和发展的结果,但曹操的努力,也起了一定的作用。 说他是三国时第一流的军事家,也不是说他曾经著过十几万字的兵书,善于纸上谈兵,而是说他能够运用当时豪族之间的矛盾,选择适当的时机,去打击他的敌人,使大大小小的豪族,一个跟着一个倒在他的面前。 曹操不是一个职业诗人,但说他是三国时第一流的诗人,我想他是当之无愧的。史载他“登高必赋”,又说他的诗“被之管弦,皆成乐章”。从现在保留下来的曹操的少数的诗篇,可以看出他的诗,苍凉雄健,才气纵横,就是他的天才的儿子曹植也是望尘莫及的。 曹操不仅是一个天才的诗人,而且是诗人最好的朋友。在他的周围集合了一些当代有名的诗人,文学家,包括辱骂过他的祖宗的陈琳在内。由于曹操的提倡,所以在大动乱的建安年间,出现了一个文学的繁荣时代。 像这样一个中国史上有数的杰出人物,却长期被当作奸臣,这是不公平的。我们应该替曹操摘去奸臣的帽子,替曹操恢复名誉。 在否定曹操的过程中,《三国志演义》的作者可以说尽了文学的能事。《三国志演义》简直是曹操的谤书。《三国志演义》的作者不是没有看过陈寿的《三国志》和裴松之的《三国志注》,他看了,而且看得很仔细。他知道曹操并不如他所说的那样坏,那样愚蠢无能,但是为了宣传封建正统主义的历史观,他就肆意地歪曲历史,贬斥曹操。他不仅把三国的历史写成了滑稽剧,而且还让后来的人把他写的滑稽剧当作三国的历史。应该说,《三国志演义》的作者在对待曹操的问题上是发挥了他的强烈的政治性。 在否定曹操的工作中,过去的戏剧家也尽了他们的责任。为表达时代的要求,过去的戏剧家不仅把《三国志演义》的观点搬上了舞台,让剧中人物说着三国时代的言语,拿起三国时代的武器来守卫着自己的陛下,替自己的陛下打败可能出现在当代的曹操,而且在形象塑造中,发挥了他们的艺术天才。曹操的脸谱就是一种杰出的艺术创造。看了曹操的脸谱就令人联想到用石灰粉刷过的墙壁。戏剧家用这样令人可憎的苍白的颜色,表示曹操的冷酷,再用墨笔在他脸上画上几条黑线,表明他的奸诈阴险。通过这样的脸谱过去的戏剧家把曹操从一般粉脸人物中区别出来,表明曹操不仅是一个奸臣,而且是一个超级奸臣。 过去的人把曹操当作奸臣,乃至当作超级的奸臣,是应该的,因为他们是带着正统主义的有色眼镜看曹操,在这种有色眼镜中,曹操只能是一个奸臣。 所谓正统主义的历史观,是以皇帝为中心的历史观,任何对皇帝不够忠诚,乃至不够礼貌的人,都可以被指为奸臣,何况曹操可以发誓他在任何时候都没有忘记觊觎那个他认为是“炉火”的宝座,虽然他自己说过:即使上帝要把天下交给他,他也只做周文王,但是他的儿子曹丕却做了周武王。而且这位三国时代的周文王也曾经自封丞相,自封魏王,自己批准自己使用仅仅次于皇帝使用的仪仗队,甚至对汉献帝还采取了粗暴的态度,他有的时候简直忘记了“君臣之义”。这一切都暴露了曹操有“不逊之志”,并不如他自己所说的是别人“妄相忖度”。 像这样一个具有“不逊之志”的野心家,是不会有一个封建皇帝会喜欢他的。只要提起曹操,皇帝们就会感到自己的皇冠有滚到地下的危险。为了保卫自己的皇冠,就必须动员文学艺术从自己的时代消灭曹操。而封建时代的文学家、戏剧家也很好地完成了他们的任务,他们在赤壁之战的祝捷大会中,把英雄的称号赠给了年青的周郎,而把那没有烧死的曹操交给一位理想的先知者诸葛亮去看管。 但是到了现在,我们不但消灭了封建皇帝,也消灭了封建皇帝依以建立的封建制社会,我们就不应该再保存以帝王为中心的正统主义历史观,而是要建立以人民为中心的历史观。站在人民的立场,曹操有没有“不逊之志”就不关重要,更不应因此就说曹操是一个奸臣。 最近我们高兴地从新编的《赤壁之战》中看到曹操的脸色已经有了一点变化,在他那苍白的脸上已经透出了一点红色,虽然透出的红色是很淡很淡的,但是戏剧家敢于在曹操脸上涂上一点红色,这就说明了曹操在舞台上翻身已经有了一线希望了。 应该说对曹操的脸谱的修改,不是一件小事而是一件大事。这件事不仅攸关曹操个人的名誉问题,而是从舞台上消灭正统主义历史观的问题。因为搽在曹操脸上的白粉,不仅是用以表示曹操个人的性格和品质,而是过去的戏剧家在曹操脸上打下的封建正统主义的烙印。 我想不会有人要求要用玫瑰的颜色涂在曹操脸上,因为曹操也有缺点,而且不少。最大的缺点,就是他打过黄巾。虽然他收编了黄巾,但这是他企图利用农民的武装来实现他自己的政治目的。但是曹操之被指为奸臣,并不是因为他打翻了黄巾,而是因为他“篡”汉。正因如此,我们才替他打翻案。如果要让曹操在舞台上翻身,仅仅在曹操脸上涂上一点淡淡的红色是不够的,可不可以更大胆一些擦去他脸上的白粉。很明白,只要曹操脸上还有白粉,只要白粉还是奸臣或坏人的记号,就不能替曹操摘掉奸臣的帽子,不能替曹操恢复名誉。当然,擦去了白粉,不等于说就不可以在曹操脸上涂上其他的颜色,只要不是为了表明他是一个奸臣,我想涂上任何颜色都是可以的。 除了对曹操的脸谱作了一些修改以外,新编的《赤壁之战》有《横槊赋诗》一幕,看来这一幕戏是对曹操的特写。从这一幕的剧情看来,作者是想向观众介绍曹操不仅是一个几十万大军的统帅,还是一个天才的诗人。当然更主要的是暴露曹操在不战而取得荆州以后的骄盈之气,替他后来的失败,准备理由。 这一幕戏不仅有声有色,还表现了曹操在当时的思想活动,但我觉得场面过于严肃,空气太紧张,好像不是一种做诗的环境。对于过去的诗人来说,必然有小桥流水,再加上风花雪月,才能做得出诗来。当然对于曹操来说,主要的兴趣至少在当时的兴趣不是小桥流水和风花雪月,而是大江南北的土地。但引起他的诗兴的还是星星、月亮和一只乌鸦。 当然谁也没有参加过曹操的诗会,很可能曹操喜欢热闹,更有可能他因为胜利冲昏了头脑,在一次盛大的宴会中就作其诗来。但是至少在作诗的时候杀了一个人是大煞风景的。 在这出戏中还有《蒋干盗书》一幕,是对曹操的一个侧面描写,在这一幕戏中,作者似乎没有注意去恢复蒋干的历史真实性。照史籍所载,蒋干是周瑜的同乡老前辈,其为人也“有仪容,以才辩见称,独步江淮之间,莫与为对”。像这样一位“独步江淮之间”的名士,不可能想《三国志演义》上所写的在他年青的同乡面前表现出那样惊惶失措的样子。蒋干之所以弄得那样狼狈不堪,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就是因为他不该替曹操当说客。 在另一方面,新编的《赤壁之战》对于站在曹操对面的人物,如鲁肃、诸葛亮的舞台形象,却作了一些很好的修改。例如出现在这出戏中的鲁肃,已经不是一个烂好人而是孙权部下主战派的首领。出现在这出戏的诸葛亮,虽然还带有一些道士的神气,但已经脱去了他在戏台上常穿的八卦衣,只有在祭东风的时候才允许他穿了一次。还有对黄盖的强调等等。这一切都使得这些历史人物更接近于历史的真实,而且显出了他们是怎样满怀信心地去迎击他们共同的敌人。 从整个戏剧的结构来看,作者不是把赤壁之战简单地描写为曹操和孙权、刘备之间的敌对矛盾的决裂,而是通过周瑜与诸葛亮之间的勾心斗角写出了孙权集团与刘备集团之间的矛盾,又通过以张昭为首的迎降派与以鲁肃为首的主战派之间的斗争,写出了孙权集团内部的矛盾。因此,我们从这出戏中,可以看出大矛盾中有小矛盾、小小矛盾。不论大矛盾也好,小矛盾、小小矛盾也好,都有一个发展的高潮。例如孙权集团内部的迎降派与主战派之间的矛盾,到孙权拔剑断案达到高潮,孙权和刘备之间的矛盾,到周瑜派人刺杀诸葛亮达到高潮。而孙权刘备和曹操之间的矛盾,则以火烧赤壁达到高潮。 作者揭露了这些矛盾,也在戏剧的发展中解决了这些矛盾。但是对于矛盾的处理,也还有值得商量的地方。例如孙权集团内部迎降派与主战派之间的矛盾,在新编的《赤壁之战》中是表现为武官主战,文官主降,很容易令人把和战的分歧看成文武的矛盾。根据《周瑜传》记载“曹公入荆州,刘琮举众降,曹公得其水军船步兵数十万,将士闻之,皆恐惧。延见群下,问以计策,议者咸曰,……今日拒之,事更不顺,……愚谓大计,不如迎之。”这里所谓“议者”并没有说都是文官,而且那些感到恐惧的“将士”,都是武官。关于迎降的事,孙权只说过,“子布文表诸人各顾妻子,挟持私虑”,主张迎降。这里所说的“诸人”不一定都是文官。实际上当时孙权部下,除了鲁肃、周瑜、黄盖等少数人以外,文臣也好,武臣也好,大多数都被曹操骇倒,主张迎降。 孙权和刘备之间是有矛盾的,但是在赤壁之战以前,他们之间的矛盾并不尖锐。孙权和刘备之间的矛盾的尖锐化是在赤壁之战以后,而且是赤壁之战的胜利引出来的。因为赤壁之战夺取了荆州,孙权、刘备都想把荆州据为己有,因此才使矛盾尖锐化。新编的《赤壁之战》对孙权和刘备之间的矛盾似乎太强调了,以至东风一到,周瑜就要杀掉诸葛亮,这样就会令人感到在周瑜的眼中诸葛亮比曹操的十几万或几十万大军更为可怕。诸葛亮本来是用以镇压曹操的,不能让他骇倒迎击曹操的统帅。而这位统帅也不应该过于性急,在和曹操决战之前,就企图杀死曹操最可怕的敌人,自己同盟军的代表。幸而诸葛亮会算卦,东风一到,他就逃跑了,否则这个仗怎样打下去呢? 至于曹操和孙权、刘备之间的矛盾,是赤壁之战的主要矛盾。过去的戏剧家,为了贬低曹操,总是把曹操说成一个很愚蠢的人,好像他带着大批人马,坐在船上,等着挨烧挨打。根据历史的记载,曹操从小就很机警,又有权数。到了赤壁之战的时候,曹操已经是在政治和军事活动中经过了严重考验的人物,他不会那样愚蠢,以至对敌人丧失起码的警惕性。实际上对于曹操来说,战争就是他的诗歌,他不会在强渡长江的号角声中,失掉节奏的。 根据历史的记载,周瑜、诸葛亮和黄盖所能想到的火攻,曹操也不是没有想到。《魏志・曹操传》引《山阳公载记》所载曹操之言曰:“刘备吾俦也,但得计少晚,向使早放火,吾徒无类矣。备寻亦放火而无所及”。《吴志・周瑜传》注文中载曹操在赤壁之战后写给孙权的信中说:“赤壁之战,值有疾病,孤烧船自退,横使周瑜虚获此名。”这些记载,可能是后人替曹操辩护,或者是曹操事后自解之辞,但不能说曹操对于有火攻的危险一点也不曾想到。如果不妨碍全剧的精神,新编的《赤壁之战》是否可以把曹操的警惕性提高一些。 新编的《赤壁之战》提出曹操的问题,也使很多三国人物更接近于历史的真实,并且把这些人物贯串在各种矛盾斗争之中,显出了赤壁之战的复杂性。这些都是成功的地方。但是如果历史剧的任务,是要赋予这些历史人物和事件以新的政治意义,使赤壁之战这个历史事件更好地为我们自己的时代服务,最好能够暗示这个战争的性质和他所引起的历史后果。 我们知道,人们总是很高兴地看到曹操的每一个失败,而曹操提供出来的这一类的资料又实在太少了,赤壁之战曹操是输了。因此在演出《赤壁之战》的时候,人们总是欢呼孙权和刘备的胜利。这种心理,主要的是仇恨曹操的反射。其实从本质上说来,孙权、刘备和曹操并没有什么不同,他们同样是地主阶级武装集团的首领,赤壁之战就是这三个地主阶级武装集团之间争夺霸权的战争,谁战胜谁,都是地主阶级的胜利。但是赤壁之战对三国鼎立的局面之形成,是带有决定性的一个战争,只有这一点和当时人民的命运是攸关的。人民不喜欢分裂,如果在赤壁之战中曹操取胜,其后果可能是中国的统一。但是这个战争是以曹操的失败而结束。
替曹操翻案 郭沫若“三国演义”是一部好书,我们并不否认;但它所反映的是封建意识,我们更没有办法来否认。艺术真实性和历史真实性是不能够判然分开的,我们所要求的艺术真实性是要在历史真实性的基础上而加以发扬。罗贯中写“三国演义”时,他是根据封建意识来评价三国人物,在他并不是存心歪曲,而是根据他所见到的历史真实性来加以形象化的。但在今天,我们的意识不同了,真是“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了!罗贯中所见到的历史真实性就成了问题,因而“三国演义”的艺术真实性也就失掉了基础。这是无可如何的。尽管还有相当长的一个时期人们还会相信“三国演义”的真实性,但那是会逐渐淡薄的。在今天桃园三结义的形象已经不如往年那样神气了。我们可以预言曹操的粉脸也会逐渐被人民翻案的。今天不是已经在开始翻案了吗? 旧剧中的曹操形象主要是根据“三国演义”的观点来形成的。要替曹操翻案须得从我们的观点中所见到的历史真实性来从新塑造。如果在旧戏的粉脸中透出一点红色来,解决不了问题。例如以“赤壁之战”而言,在史籍上就有不同的说法。曹操遗孙权书云“赤壁之役,值有疾病,孤烧船自退,横使周瑜虚获此名”(见“吴志・周瑜传”注引“江表传”)。“魏志・武帝纪”也说“公至赤壁,与备战不利,于是大疫,吏士多死者,乃引军还。”到底哪一边是历史真实呢?我们很难判断。但曹操在赤壁之战是打败了,那是没有问题的。三分鼎足之所以形成,在我看来,地理形势要算是一个重要原因。西蜀是得到山岳的屏障,孙吴是得到长江的保护。但尽管这样,魏蜀吴都是想中国成为一统的。本是统一的中国不愿意成为群雄割据的局面,这是三国人物的普遍心理。所不同的只是:不让你来统一,让我来统一,如此而已。诸葛亮的“汉贼不两立,王业不偏安”,不就是很坦白的自述吗? 但有人认为“三国的分立是有其社会经济原因的。……曹操在统一北方后所进行的扩张战争,是违背历史规律和人民愿望的”。这见解真是非常奇特。三国的社会经济,我们丝毫也看不出有什么根本上的不同。曹操在南征,诸葛亮和孙吴都屡次在北伐,南征如果是“违背历史规律和人民愿望”,北伐也同样是“违背历史规律和人民愿望”。愿意中国分裂而不愿意统一,这算什么“历史规律”!这算什么“人民愿望”!以前的读书人有一种毛病:“好读书、不求甚解”;今天的读书人似乎有人又有一种毛病:“不读书、好求甚解”。我们好不好来一个辩证的统一:“好读书、好求甚解”呢?我们须得知道:曹操生前虽然没有完成统一中国的大业,但在他死后不足五十年终于由他所组织起来的力量把中国统一了。这却是无可动摇的历史事实! 曹操冤枉地做了一千多年的反面教员,在今天,要替他恢复名誉 曹操冤枉地做了一千多年的反面教员,我们在今天是要替他恢复名誉。但我们也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积重难返。历史上应该恢复名誉的人物,如殷纣王,如秦始皇,要翻案都比较困难。原因是对于他们的敌性宣传太年长岁远,深入人心。而尤其是曹操,由于“三国演义”和三国戏的普及,三岁小儿都把他当成了大坏蛋,要翻案是特别不容易的。王安石是同样受极大歪曲的历史人物,他的案是翻过来了。他的幸运是对于他的敌性宣传只限于知识分子,没有曹操所受的影响那么普遍,妇孺皆知。但长远地把一位好人作为反面教员总是不大妥当的。我们搞历史的人有责任把真实性弄清楚。但我们也并不主张把“三国演义”烧掉、把三国戏停演或者一一加以修改,我们却希望有人能在用新观点所见到的历史真实性的基础之上来进行新的塑造。新旧可以共存,听从人民选择。 关于曹操的功过,还有一个问题今天虽然没有人提到,但在古书上却有人早提到了。那就是民族问题。曹操的民族政策除掉必要时进行反抗战争之外,基本上是采取各族融和的办法的。鲜卑乌桓人为他所用,匈奴人与汉族杂居于河东,因而有人把西晋末年的“五胡乱华”隐隐归罪于曹操。例如唐章怀子李贤注“后汉书・南匈奴传”便有这样的话: “自单于比入居西河美稷(今内蒙古乌克昭盟一带)之后,种类繁昌,难以驱逼。魏武虽分其众为五部,然大率皆居晋阳。暨乎左贤王豹之子刘元海,假称天号,纵盗中原,吞噬神乡,丘墟帝宅,愍怀二帝沉没虏庭。差之毫端,一至于此,百代无灭,诚可痛心也。他虽然不是专门在责备魏武帝,而主要是在责备窦宪,但魏武是承继了窦宪的混处政策的。那么“五胡乱华”的责任,在魏武帝似乎也就不能不分负了。这样的归罪也是很值得商兑的。 “五胡乱华”的诱因并不是由于民族混居,而是由于西晋的内乱。司马氏夺取了曹魏政权之后,不再传便有“八王之乱”,大家抢做皇帝,相互斫杀了十六年。内乱的结果因而便诱致了“五胡”的崛起。 “八王之乱”又是怎样产生的呢?这是由于制度的改革。汉朝的郡国制度,国的诸侯王是没有实权的,实权是操在中央所委派的国相手里。魏因汉制,诸侯王同样无实权,司马氏因而得以篡位。司马氏一夺取了政权之后,为了巩固本姓的王朝便把制度改革了。办法是大封公族,使各侯王得以任官分治,征兵自卫。用心是在防止异姓篡夺,但谁知道却招致了同姓纷争,而终于酿成大祸。因此,“五胡乱华”的责任不能让窦宪和曹操来负。 据我看来,曹操受到歪曲的另一原因,和秦始皇一样,是政权的延续不太长。秦是二世就亡了,仅仅十几年。魏的统治也不久。魏文帝曹丕在位仅七年,只活了四十岁。魏明帝曹睿在位仅十四年,只活了三十六岁。偶然碰着了这两位短命皇帝,所以给了司马氏以夺取政权的机会。曹丕和曹睿都是比较可取的人物,如果他们活得长一点,在位得长一点,曹魏的统治更长得一点,我看历史上对于曹氏祖孙父子的评价是会有所不同的。 总之,我们今天要从新的观点来追求历史的真实性,替曹操翻案;而且还须得替一切受了委曲的历史人物,如殷纣王,如秦始皇,翻案。只有在人民做了主人的今天才有可能。人民是正直的,只要我们把真正的历史真实性阐明了,人民决不会把有功于民族发展和文化发展的历史人物,长远地错当成反面教员。因此,我们乐于承担这个任务:替曹操翻案。 (1959年3月14日)谢谢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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