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之心是什么意思


既言“无恻隐之心,非人也;无羞恶之心,非人也;无辞让之心,非人也;无是非之心,非人也”,则何以此“四心”人皆有之?如见孺子将入于井,为何人皆会有怵惕恻隐之心,即不人之心?此或然的、当下的主观心理感受来源于何?本文认为,来源于人之本心。朱子在注《公孙丑上》章句时强调“心,统性情者也”,以仁义礼智为性,为体,认为“恻隐、羞恶、辞让、是非,情也”,以“四心”为情、为用,释“端”为因情之发、体性之绪[4]。陈来先生在解朱子“心统性情”时道“心是标志思维意识活动总体的范畴,其内在的道德本质是性,具体的情感念虑为情。(人的意识活动)系统的原理是此系统的体,即内在、深微的原理、本质,系统的功用是此系统的用,系统总体则包括体用、兼摄体用。”[5]本文认为,心不仅是形下的德性主体的道德判断而非客观理性认识活动之系统,更是当下或然的道德思维活动形上的必然的恒定的根据,亦即本心也。在《孟子》一文中“心”字共一百二十一见(孔距心之人名除外),分别具有知、情、意等各层意见。就“四端说”而言,心有两种基本意义,一是形下或然之当下心理感受,一是形上必然之本元,且在本元意义上,孟子“心”、“本心”等名称杂用,为避一名二指、多指之虞,本文用“此之谓失其本心”(《告子上》)之“本心”作为诸心之本元。既是本心,则有“体”、“用”,“体”不仅是“内在、深微的原理、本质”,更是先天之规定性,而“用”即此原理、本质和规定性落实于形下之功能与结果。于人之本心中,“四性”为“体”,“四德”为“用”。首先,本心先天地、形上地含有仁义礼智“四性”,为体。孟子将仁义礼智四者完全内纳于心,即本心,认为“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由仁义行非行仁义”(《离娄下》),特别是就“义内”问题与告子进行了多次辩论,形成了“君子存性,仁义礼智根于心”(《尽心上》)、“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告子上》)的命题。人之所以为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正是由于其具有仁义礼智四种先天之德性,而此四种德性,并不是外铄于我,而是根置于心,是为“四性”。其次,此“四性”发而为用,则为“四德”。本文以为,性体之用不仅只是“系统的功用”,即生发知情意之功能,还包括结果,也不仅止于“四心”之情,尚需发乎人物天地,是为仁义礼智“四性”之终极体现,此方为用,名之“四德”。其中“恻隐、羞恶、辞让、是非”四心虽仅为“四性”向“四德”生成之始端,为个体之心理发动情感体验,但亦是用之始也,故从属于“四德”。正因为人的本心形上地含有仁义礼智四者,是为人之规定性,故而其逻辑地具有践行仁义礼智四者之权利与义务,由仁义行而非行仁义,因为“仁者以其所爱及其所不爱”(《尽心下》)、“人皆有所不,达之于其所,仁也”(《尽心下》),由“爱及不爱”,由“不之心达于所”,发之于人事,去成己,且去及人,去爱物,即“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尽心上》),并最终达于知天事天之境界,“知其性,则知天矣。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尽心上》)是为四德。因此就孟子而言,“四性”与“四德”乃是源流关系,是人之规定性,本无二峙,但为剖析之故,还是须言形而上下,分别体用。“心”统“性”与“德”,“四性”乃本心形上所蕴含者,“四德”乃形下现实者。然而“四性”向“四德”之发动完全在于四心之当下感触,是为形上向形下生出之端也,是为“四德”之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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