鞍马劳顿中的自我对话是什么?


马可・奥勒留在位近20年,这是一个战乱不断、灾难频繁的时期,洪水、地震、瘟疫,加上与东方的安息人的战争,来自北方的马尔克马奈人在多瑙河流域的进逼,以及内部的叛乱,使罗马人口锐减,贫困加深,经济日益衰落,即使马可・奥勒留以其坚定的精神和智能,夙兴夜寐地工作,也不能阻挡古罗马帝国的颓势。在他统治的大部分时间里,尤其是后10年,他很少待在罗马,而是在帝国的边疆或行省的军营里度过。《沉思录》这部写给自己的书,这本自己与自己的对话,大部分就是在这种鞍马劳顿中写成的。
在斯多葛派哲学家的眼里,宇宙是一个井然有序的宇宙,世界是一个浑然和谐的世界。正如《沉思录》中所说:“所有的事物都是相互联结的,这一纽带是神圣的,几乎没有一个事物与任一别的事物没有联系。因为事物都是合作的,它们结合起来形成同一宇宙(秩序)。”在这个世界上,低等的东西是为了高等的东西而存在的,无生命的存在是为了有生命的存在而存在,有生命的存在又是为了有理性的存在而存在的,理性动物是彼此为了对方而存在的。所以,在人的结构中首要的原则就是友爱的原则,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同类友好,意识到他们是来自同一根源,趋向同一目标,都要做出有益社会的行为。
这样,就把我们引到人除理性外的另一根本性质――社会性。人是一种理性动物,也是一种政治动物,一种社会动物。《沉思录》的作者认为:在人和别的事物之间有三种联系:一种是与环绕着他的物体的联系;一种是与所有事物产生的神圣原因的联系;一种是与那些和他生活在一起的人的联系。相应地,人也就有三重责任、三重义务,就要处理好对自己的身体和外物、对神或者说普遍的理性、对自己的邻人这三种关系。人对普遍理性的态度就是要尊重、顺从和虔诚。自己的身体和外物只是作为元素的结合和分解,并没有什么恒久的价值。身体只是我们需要暂时忍受的一副皮囊罢了,要紧的是不要让它妨碍灵魂,不要让它的欲望或痛苦使灵魂纷扰不安。
至于我们和邻人的关系,人们的社会生活和交往,斯多葛派则给予了集中的注意。事实上,人的德行就主要体现在这一层面。在奥勒留那里,个人的德行、个人的解脱比社会的道德改造更为重要,这也许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个人无能为力的时代,一个混乱的世界上。他们所追求的生活是一种摆脱了激情和欲望、冷静而达观的生活,他们认为痛苦和不安仅仅是来自内心的意见,而这是可以由心灵加以消除的。他们恬淡、自足,一方面坚持自己的劳作,把这些工作看做是自己的本分;另一方面又退隐心灵,保持自己精神世界的宁静一隅。因此,这不是一本时髦的书,而是一本经久的书,买来不一定马上读,但一定会有需要读它的时候。近2000年前一个人写下了它,2000年后一定也还会有人去读它。(何怀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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